无胆

岁月漫长
终有一人
陪你看球 喝酒 走四方

最多二两啤的:

ooc,ooc,ooc。





明明听见宿舍的门被敲了几下,打开门外面一个人也没有。




许昕心里竟有些怅然若失,他怎么可能过来,如今身边围着他的人一个手都数不过来了,还当人家是刚入队躲墙边垂着眼的那个胆小鬼吗。


他把门关上,外面又敲了几下。他不知道是哪个小队员搞的恶作剧,他冲上去猛地拉开门:“万圣节明天呢,哥哥没糖发……”








一个顶着眼袋,穿着绿色T恤的人站在门口。在对方开门的瞬间已经是要逃的姿态,可还是有些晚了,只能听天由命地站着。




许昕装作被打扰的样子,皱着眉: “往你茶杯里放东西了,还是戴着骷髅吓你。”


方博摇摇脑袋:“……他们跑我宿舍看恐怖片……还外放。”




许昕白了一眼,最终把他让进来: “你多大了。还能被一帮小的拿住?都是惯的。”








国家队内外都知道马龙怕黑的事情。其实肖门的几个看着凶,软肋说出来都能笑掉大牙——怕狗的怕狗,怕鬼的怕鬼,许昕最清楚不过。国家队年轻人多管得又紧,难得遇上个放肆的机会谁会错过。




好久没来许昕这里,方博竟有些拘束。没多大的地儿,眼睛寻了半天才慢吞吞走到书桌旁:“我坐会儿就走。”




许昕给他倒了杯水放在手旁:“随你。”


他随即戴起耳机倚在床上快速地翻着一本杂志。方博张张嘴却没说什么,掏出裤兜里手机调成静音准备打一局游戏。







空气变得有些寂静。




许昕随意瞥过那人脸上,心里密密麻麻漏了气。家居杂志里的什么内容也看不下去。他突然站起身想要用冷水洗把脸,起身时把床边竖着的泡沫轴弄倒,不大的动静偏把打游戏的人吓了一条。




许昕蓦地笑出声来: “胆子还是那么小。”


方博遗憾地看着界面里自己得了五杀却输了,懊恼地回嘴:“你那不是胆大,那是二。”




许昕坐在床边一言不发地望着,分明不想跟他吵架。方博意识到有些话过去合适,现在讲就失了分寸。急于化解尴尬似的指着枕头上的杂志:“房子好了吗?”


许昕点点头:“全外包了,她让我看看喜欢什么风格的卧室。”




方博露出热忱的笑容: “挺好的。真……挺好的。”




许昕突然鬼神神差地问了句:“你喜欢什么样的风格?”他说完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嘴巴,内心又隐隐不想收回。


对方明显愣了下,拿起水杯往嘴里送: “我,我有什么,我连女朋友都不知道在哪。”




搁在以前,许昕听见方博这么说会捏着他的脸“是啊,你这么难看。”


然后方博会用肇事者教给他的上海话骂“放开我你这个十三点。”






“方博……球只能打一时,生活还要继续。”许昕断断续续还是讲了。




这句话本身毫无毛病,只是不像是一个肩上敷冰腰间缠带也要在球台上拼下来的人会讲的话。许昕发现自己对事情走向失控负有一定的责任,有的事情他早就觉察到,比如方博挺喜欢他。而有些事直到最近才理清楚,比如方博喜欢他。






一个月前,他去找方博做伴郎,方博爽快地答应下来,晚上出去喝酒的时候热情豪放,开心地比许昕还像一个准新郎。哥几个酩酊大醉的时候,方博闭着眼趴在他肩上,低低地喊了声:“许昕。”


许昕歪过头“嗯”了一声,那人突然就甜甜地笑了。他心头一动,猛地就明白过来。




他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跟人称兄道弟,却接连几个晚上失眠,搞得莫名的心虚。接下来的一个月,他们不约而同地回避对方,明明什么出格的事情也没发生过,却搞得像对怨侣。如果不是今天弟弟们去方博那搞什么节前预热,他们恐怕都没有机会单独说上几句。






方博沉默了会儿,伸出手: “杂志拿给我。”




“什么?“


方博索性站起来走到床边坐下,抄起床头那本杂志认真地一页一页翻看起来,他们靠得很近,近得许昕能数清对方的睫毛。他仿佛第一次遇见这个人,可惜已经没有时间好好去认识他。







方博突然兴奋地拍了下书页,对着许昕说:“我喜欢这种,暖黄墙纸,欧式田园风格,以后不打球了就养两只狗,我坐在飘窗台的毛毯上,给它俩扔乒乓球玩。”




许昕情不自禁地笑起来,方博还真是能干出这事情来。他伸出手想揉一下旁边人的脑袋,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收回手,接通电话听了会儿,回答道:“看啦看啦……”




方博听见电话里的声音,对许昕打了个“我先走了”的手势,许昕想让他留下再说些什么,但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人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间。


许昕收回视线,对着电话里讲:“……欧式田园吧,看着温馨。”






第二天上午,许昕和马龙练完球看见李良夫他们几个小的,许昕半开玩笑地说: “别吓你博哥,他回头在微博上怼死你们。”


李良夫一脸莫名其妙:“昕哥,我们没干什么啊。”




许昕撇嘴笑了下: “你们昨晚上干什么了?”


韩传熙倒是委屈起来:“组局开黑啊,打电话找博哥几次都没接,宿舍也没有, 我们死得超难看。”




通往食堂的阳光大好,许昕盯着地上的光晕失神了好一会儿。


马龙走了几步,发现人没跟上,回头喊了句:走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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